特别特别甜的西瓜

“但夜莺不来,夜莺不来。”

【艾草】【all草】 陌上(架空武侠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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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视角

年代不详,男男谈恋爱合情合理合法的世界观设定(一切为勒耍朋友)

与现实无关,勿考据原型,勿zqsg代入,just图个一乐。

准备好了吗?黑喂狗!

 

每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仔,在学成出师,背上行囊出门闯荡江湖之前,前辈们必备的践行礼之一,便是一句忠告:“记得定期买上一份江湖月报。”尤其是年底特刊的各色排行榜,更是要反复背诵,熟读于心,才能避免哪天碰上不能惹的世外高人,还出现有眼不识泰山的尴尬局面。

 

而月报之所以能经久不衰的畅销,除了受到武林人士们一致认可的专业度,与它的趣味性也密不可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试问谁不想知道大侠们的绯闻或怪癖呢,就连普通老百姓,这时候也免不了买上一份凑个热闹,以免跟不上潮流。

 

也正因如此,年底排名特辑,有两项是大家关注的焦点,第一自然是门派实力,不过每年大家激情下注的只会是第三名花落谁家,毕竟前二永远是龙队和钩队神仙打架互为瑜亮,曾经有好事者试图挑拨离间,被两派联合悬赏追杀了整整一个月,围观群众这才恍然大悟,这两派虽然相爱相杀,实则惺惺相惜,容不得旁人置喙。

 

第二个重点却更为香艳,关乎一个人,一个美人。

 

这位美人身为男儿身,却常年盘踞美人榜榜首,拥有一大票忠实拥簇者,更神奇的是,第一美人并非待字闺中的小姐,也不是哪家掌门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却是早已嫁做人妇的,偏生嫁的夫婿也是腥风血雨的一位名剑客——正是那龙派的创始人。遥想当年,他出嫁的消息,整整占据了京城百姓一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头条。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年他在美人榜上的排名掉到了第二,也是迄今以来的唯一一次。

 

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龙派早已根基稳固,一向低调,不屑与外纷争,而对于这些虚名,我们更是一向都不在意,可美人榜这件事,确实还算那些人有些眼光,因为我的师娘,当真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然而,这话只能偷偷在心里夸,可不能让师父听到,不然他会罚我今天多做好几十个俯卧撑,美其名曰:“还有空对你师娘评头论足,我看你是还不够累。”

 

毕竟,师父看着的确好说话,可我们整个师门都知道,不能惹到这只笑面虎,一旦他板起脸来,一下就有了一派之主的风范,杀伐决断从不留情。每个人回忆起师父下狠手的训练,都心有戚戚焉。

 

相比起来,师娘虽然嘴巴也经常念叨我们:“你懂什么懂,一天到晚偷懒,快去练剑”,但他只是嘴上不饶人,实则心软又温柔,就算我们做了违反门规的事被他抓到,只要无伤大雅,往往撒个娇卖个乖也就过去了。

 

想当初,我要拜入师门时,隔壁钩派来串门的林伯伯跃跃欲试要和师父一起测试我的资质,师娘听罢一人一记炒栗子:“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语毕又低头温柔的对我说:“别怕,我和你一起。”当时我便生了念头,不管能不能通过测试,一定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人,不能让他受伤。

 

结果没有悬念,我和师娘输了,但师父表示我是个有骨气的小孩,日后一定是可造之材。而林伯伯也流露了对我的欣赏,问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他们钩派,我思考一番后,婉拒了他的好意,短短一场比试,师父和师娘身上都展现出了龙派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都要全力以赴的准则,这深深的吸引了我。

 

从此以后,我便成了龙派的一员,也是师门里最小的弟子。

 

师兄们一到了年纪,就必须下山历练,因此我拜入师门的时候,刚好赶上龙骑士们在外行侠仗义,闯出名号的时期。而我也因此有幸得到师父的亲传。

 

对了,我还得以享受一项特殊待遇,那就是师娘亲手做的饭!

 

不,不要妄自揣测美人们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师娘虽然美得像仙人下凡,但和那些娇滴滴的花骨朵可不一样,我年纪小,说不好怎么形容,大概是同时兼具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和与生俱来的神圣优雅。有时候又比我这个真正的小孩子还淘气,恶作剧成功就笑得露出可爱的酒窝。小巴师兄入门时被师娘师父联手整蛊,唬的一愣一愣还表演了才艺的故事就是我派代代相传的经典趣事之一。

 

像师娘这样出众又落落大方的气质,叫人老是想变着花样的夸上一夸,无奈习武之人大概都天生笨嘴拙舌,画上的美人儿千千万,我却说不好哪一位像师娘半点儿,都好像亵渎唐突了他,毕竟我再也没见过比师娘更好看的人。直到有天在山间打猎,看见一只极美的野猫,明明生得叫人怜爱,神态却桀骜不驯,倒是有了几分相似。可惜当我动了带它回去的念头,它似有所察觉,警惕的盯着我对峙了几秒后,扬长而去。当时我便忍不住再次感叹,真不知道师父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娶到了师娘。

 

扯远了,令人惊奇的是,师娘做得一手好菜,只是每当心血来潮时才会下厨露一手。可为难的是,师娘的口味重油嗜辣,绝非一般人能承受,想师父一个素来清淡的北方汉子,每每吃的挥汗如雨,却甘之如饴。其他师兄们每次回来,也会央着尝尝师娘的手艺,这种时候,师娘也往往乐得一展身手。

 

但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师娘特地放了从家乡带来的一种辣椒,大家自然还是分外捧场,每个人都吃了几大碗饭。然而夜里除了和师娘同样来自南方的唐师兄,其余人纷纷腹内疼痛不已,还好常年云游四方开座谈会的周伯伯赶巧溜达回来,顺手治好了他们,不然这群名扬江湖的剑客,怕是要集体栽在一颗小小的辣椒身上。

 

一夜的鸡飞狗跳兵荒马乱过后,从心疼之余缓过劲儿的师娘难得真正的发了好大的脾气,原因在于他自认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为何师兄们其实不能吃辣还要一直装作吃得很开心,难道认识这么多年,还无法让他们对自己坦诚相待?钻了牛角尖的师娘倔劲一上来,那是谁也劝不住的,除了每日仍然去探望照顾师兄们,竟是不发一言。

 

要说还是最冷静的大师兄和沉稳的张师兄有办法,拿了主意,带着一众人等直接“扑通”一下就跪在师娘房门外,师娘气没消,一开始还是打算闭门不见。但师兄们的耐力也不是说着玩的,而且吃准了师娘心软,就算有气也禁不住担心他们的膝盖。要知道习武之人身上本就旧伤累累,虽然师娘也知道这是家常便饭,不至于做妇人之态,但他绝对忍不了因着自己的缘故再给弟子们增加不必要的伤痛。果然还没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开了门,给了师兄们解释的机会,也知道了师兄们不愿见他哪怕一点点失望表情的真心。至此,“辣椒事件”圆满解决,还再次极大的增进了师生感情,真是可喜可贺。

 

单从这件事,你就不难看出,不管怎样,我们师门食物链的顶端始终还是师娘。师娘一闹别扭,全师门都没有好日子过。而且师娘绝非依附他人的莬丝子,相反,师娘自己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出面打理,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周师兄孟师兄就是他途中顺手捡回来的,而事实也证明师娘看人的眼光总是特别准。师父一边高兴,一边暗自发愁,担心师娘被更多人惦记上。我一直不敢说,每次师娘出门在外时,师父每天可怜巴巴数着日子等飞鸽送信来的样子真的很蠢,可他还自以为藏得很好,观察这种时候的师父也成了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虽然我经常吐槽我师父,但既然能娶到我师娘这样的人物,不难想象他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也做不到掌管偌大一个人才辈出的门派,还让上上下下都打从心底敬佩他和感谢他。师父这个人,年少成名,却因为是祖师爷的直系小辈,愣是扛过了无数的非议,始终凭实力说话,而且一直侠肝义胆,像我们很多人,之前并不被看好,但师父都无条件的给予了我们鼓舞和帮助,让所有人铭感五内。

 

但师父也确实有一颗爱管闲事的心,特别是这几年本派有意在江湖上急流勇退之后,少不了来寻衅的仇家或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击败师父从而一战成名的年轻人。师父能劝则劝,实在过分,尤其是涉及到师娘的,他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这不,师父今天又瞒着师娘偷偷出去打架了,晚饭都没回来吃,还撒谎说是去找林伯伯切磋去了,也不想想师娘何等冰雪聪明,他哪一次成功瞒过了,偏偏每次还要多此一举,搞得连我都同情不起来他了。唉,只是不知道今天又会被师娘骂到几点呢,我叹了口气。

 

终于,入夜后,我还是忍不住跑到他们的房门外偷听。想来是两人都有意压低了声音,我有些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师娘好像在说:“你多大了,还当自己是那些愣头青吗?”语气冷静,丝毫听不出失态,可我心里却不禁咯噔一声。

 

师娘这是真的气急了。

 

多年老夫老妻,师父对师娘的情绪再了解不过,立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收起了企图装死蒙混过关的态度:“媳妇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人千里迢迢过来挑衅,就是为了砸我们的场子,而且来了好几次了。眼下阿喆他们都不在,我难道能让童童出去应战吗,乖,别生气了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成不?”

 

虽然看不见师娘的脸,我却好像看到了他按压皱起眉心的样子:

 

“理智上我当然知道不能让童童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胆小,我也很讨厌这样畏首畏尾的自己,但失去你的恐惧超过了对自己失去年少肆意的厌恶。你知道吗,每次你出去,我都装作不知道,因为我不能束缚你,却总在担心会不会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你。每次你完整回来,我都告诉自己没事了,这是最后一次。然而今天的事儿让我再一次意识到之前只是自欺欺人,你明白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吗?”

 

情之一字,我虽还未涉及,此刻却突然明白了它真真如此折磨人。师娘只不过说了一番话,却听的我心都揪紧了,想必师父更甚于我千倍万倍,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破碎哽咽:“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痛快,忘了还有人在家为我守候,没有及时察觉到你一直累积的压力和情绪。你一向比我通透洒脱,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每次都是为了我才会出头。而我竟然让这样的你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才爆发,我真该死。你需要我做什么,一定尽管告诉我,就是别再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别为了我这样,这样我心实在太疼了媳妇儿你知道吗?”

 

一阵沉默后,师娘好像下定决心一般艰难的开了口:“你什么也不用做,本来压根就不是你的问题。可我得出去一趟,你别管,我得自己迈过来这个坎儿。”

 

窗户上两人的剪影逐渐重叠,应是师父师娘相拥在了一起:“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留我,等我回来,好吗?”

 

我并没有听到师父的回答,因为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竟然不争气的睡着了。但我自问早已过了无法自主控制睡眠的孩童时期,因此这也成为我后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当我第二天醒来后,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师娘的身影,才明白师娘的确是离开了,昨晚并不是我在做梦。而看着师父在师娘走后才默默现身的背影,我一时之间竟有些替他感同身受的心酸。

 

师父没有错,师娘更没有。

 

他们都只是太爱对方,太在乎对方,却又都太善良,总是为对方设身处地着想,不想再给对方增加半点儿压力和负担。没有比他们更了解彼此苦衷和肩上责任的人,爱得太深,却以至于太过小心翼翼,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师娘离开后,日子仿佛静止了,生活也无限拉长,失去了乐趣。吃不到师娘做的饭,我连练剑都好像少了些动力,好在师父也没心思过分关注我。自从师娘走后,师父谨遵约定也没有去烦他,只每天一人暗自神伤、茶饭不思,眼见着整个人迅速消瘦了一大圈,急得我差点下山去找郎中。

 

而就在这期间,我们却迎来了意外的访客。正是初春时节,桃花将开未开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师兄回来了。

 

师兄回来了正好,我赶紧拉他想去劝劝师父不要继续自暴自弃下去,免得师娘回来了看见他这样,又被气得扭头就走。

 

没成想,听我讲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师兄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用担心,你师父没问题的,倒是师兄想起来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这位师兄做事一向靠谱,见他这样说,那师父一定并无大碍,我也不好再病急乱投医,便专心做起了听人免费说书的观众。

 

早就听师兄们说过,我们师门开宗立派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当年师父和师娘的初遇。

 

那时候,师父还没有自立门户,但也效力于当时江湖上最顶尖的门派,自己也是鼎鼎有名的侠士,就是少年老成,长得着急了点,还一心专注于光耀门楣,以至于堂堂大好男儿,硬是一直没讨着媳妇儿。

 

说来也巧,武林中当时恰好举办了一场比武论剑的盛会,来自千里之外的师娘作为特别邀请的宾客也参加了,本来师父有事儿没能到场,架不住和他要好的小丁师叔回来就成天跟年轻的师父念叨师娘:“跟咱们这些糙老爷们可不一样,那可真是位大美人啊,而且又那么亲切,一点儿不摆架子,谁能娶到他真是三生有幸。”一副魂不守舍,心向往之的模样。

 

师父听了却分外不服气,他自己长相上除了高没啥大优点,偏偏在审美上还特挑,当然最后他确实也抱得美人归,让一众师兄弟羡慕不已,但那都是后话了,此刻的师父,实在是对被轻易勾魂的好友有些不屑,认为主要还是他太没见过世面了,因为师娘并非他们这样打打杀杀的纯武林人士,所以师父对这样的美人都一律自动在脑海中定位成花瓶,敬谢不敏。

 

说到此处,师兄停顿了一下,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所以说缘分可能冥冥中自有定数,也该是咱们师父命里有福气,没过多久,几大城主决定联合举办新秀选拔大会,为武林后继者培养有生力量,师父作为门中得意弟子,新生代代表人物,自然被派去做了评委,当然其他门派也没敷衍含糊,请来了当时独行侠中如日中天的林兄。比赛赛程相当久,于是组委会一致商议后,为了观赏性又请到了师娘和周伯伯作为特约嘉宾。

 

一开始,师父还是抱着相当正气的想法,第一是想找机会和高手切磋,第二是完成任务,为师门选拔优秀的苗子。直到去了才发现,这场大会关注度原来这么高,赛制还分成了两组进行对抗,而和自己同组的恰好就是那个被好友惊鸿一面后念念不忘的大美人。而此刻人群中,对方也远远看见了他,冲他一笑。

 

只一眼,师父整颗心就遗落在师娘身上,再也没回来过。

 

那以后,师父每天变着法儿的讨师娘欢心,虽然实际上师娘比师父还要虚长几岁,可看上去和当时来参赛的少年们差不多一般大。初识时是个冰山美人,熟了之后却和大家打成一片,搞得师父痛并快乐着,一颗真心每天患得患失,喜的是师娘愿意同自己相处,也不排斥他的亲近,愁的是不知道师娘到底对自己是否特别。

 

不过要不怎么说我师父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靠的绝对不只是武功,还有战术头脑,他迅速摸清了师娘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充分利用自己年龄小的优势,每天围着师娘打转,做小伏低把人捧着宠着,陪他吃喝玩乐还包指点武功一条龙服务。

 

那段时间,对面队伍的周伯伯和林伯伯都看不下去他俩的黏糊劲儿,哪有兄弟的相处跟这两人一样勾肩揽腰,时不时来个拉手拥抱,小动作不断,按摩肩膀也要多流连一会儿,比赛输了还要求安慰,埋脖子蹭颈窝的。这程度可以说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偏偏师娘这方面十分迟钝,撩人于无形还不自知,常把司马昭之心的师父郁闷得想撞墙。

 

讲到兴起,师兄忍不住做痛心疾首状:“其实当时,血气方刚的少年每天面对师娘这样一个纯真美人,谁不会春心萌动不已,可恨咱们师父看着傻,实则精得不得了,他把谁对师娘有意都一一看在眼里,每次都及时的拦截扼杀在了摇篮,师娘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当时有多受欢迎。就拿我知道的举例,你杨师兄,斯斯文文那个,当时最得师娘欢心。还有你张师兄,周师兄,都是坚定追随师娘和师父队伍的得力干将,也正是他们,一开始帮我们龙派打响了名头。”

 

我歪着头想了想,原来稳重的,凶凶的师兄,他们都暗恋过师娘啊,还真是听到了不得的八卦了,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一点都不奇怪嘛,这世上能抵挡师娘魅力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后来呢后来呢,我推了师兄一把,催促他赶快继续,比起恋爱史,我更关心师父最后是怎么捅破窗户纸的。

 

“你开始不是还不想听吗”,师兄埋怨了两句,想故作高深矜持状,却还是没绷住:“后来师父和邻城派来的异域番僧对决,却被那群人的旁门左道暗算受伤输掉了比赛,师娘急得不得了,守在病床边直掉眼泪,外界的风言风语却暗暗指责师父丢了中原武林的脸,不配再被敬重,更没资格选拔新人,一时间让他退出的舆论甚嚣尘上。你师娘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却不顾旁人的劝阻站出来为师父说话,坚定的表示誓与师父携手共进退,而师父也没有让他失望,伤一养好,就立刻光明正大的约对方再比一场,重新赢回了属于自己的荣誉。

 

那时候,所有人便都知道自己彻底没机会啦,但也确实为这对神仙眷侣高兴和祝福,风波一过去,师父向祖师爷们一汇报,便搜罗了一大堆聘礼,正式上门向你师娘提了亲,两人也从此自立门户到现在。好了,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故事到此也结束啦。”

 

不知为何,我却从他欢快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落寞,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永远爽朗笑着的男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师兄。

 

对了,他的身份很复杂,既是我如假包换的师兄,其实也可以称作我的师叔。当年那场比赛,因缘巧合,他选择加入了师娘的门下,并不介意他曾和师父师出同门,于理辈分上有些不合规矩的事。

 

我试着转移下话题:“晏师叔,你别光顾着聊我师父师娘的爱情往事了,你看你只比我师父小一岁,他都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么多年了,你却一直一个人漂着,什么时候才能也给我带回来一个美人嫂子啊?”

 

师兄忍俊不禁的笑骂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操心起师叔我的事情来了,看我不去告诉师父你又没好好练习。”

 

我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师叔吓起人来完全做不到师父那样不怒自威,一点儿也没说服力。

 

更何况,早在半柱香前,我就听到了师娘不离身的,熟悉又清脆的铃铛声,那是师父上天下海寻来,送给师娘做定情信物的宝贝,所以师父此时才没有空来管我呢,怕是早早已经等候在师娘回家必经的路上了。

 

我抬起头,只见师叔也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向了桃树,微微有些失神,好像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一般喃喃自语道:“更何况,最美之人,那一年,我也早已经见过了啊。”

 

伴随着“吱呀”一声,我和师兄同时看向了被推开的门,果然是师父和师娘回来了,他们俩却像是并未注意到我们。虽然老远就可以听见师父满溢着喜悦之情,因而并未控制音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错过我们一起种的这花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花开了,媳妇就回来了。”而师娘无奈的笑着,凑到师父耳边小声说这些什么,和含苞待放反而更加娇嫩欲滴的粉色桃花相互掩映着,衬得他愈发明媚动人。

 

师父真没文化,连我都知道,那句原话明明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过我觉得有一首诗或许更适合现在的场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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